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推开天台的门,一阵嬉笑声借着风力传进我的耳朵。 我愣了下。 宋迟降和几个男生坐在天台上喝着啤酒。 脚下尽是易拉罐,有几个被踩扁的迎着风咕噜噜地滚到我的脚边,打破了这一刻的静默。 几个男生看着衣衫不整的我,都笑骂道:「艹,什么情况。」 「这是我们年级的那个小笨蛋,现在这是想勾引我们吗?」 唯独宋迟降没有说话,他一手摩挲着下巴,目光赤裸裸地在我身上流连。 我难堪地捂住了衣服。 「快走,追上她,一定要将她扒光。」 「贱 biao 子跑得还挺快!」 我一下就回过神来了。 在身后门被踹开的瞬间,我跑上前穿过宋迟降的外套抱住了他的腰。 他的怀里很暖和,我浑身湿漉漉地贴在他的身上,脸埋在他的胸膛上。 「宋迟降,帮帮我……」 求助的话语和着哭声断断续续地传进宋迟降的耳朵。 鼻腔触碰上温暖的气体,连带着眼泪都被勾了出来。 宋迟降的衣服被浸湿了一大片。 「求你……宋迟降,求求你……」 见他没反应,我又哭着低声求了他好几下。 「啧啧,这么多男人,这小丫头就跑你一个人的怀里。」 「宋哥,你肯定也不缺这一个人吧,给我瞧瞧呗。」 「好东西一起玩啊。」 宋迟降拉住身上的衣服,盖住了我的后背。 热气一下包裹住了身体,可是我抖得更厉害了。 「呦,这是干什么呢?」 宋迟降带着冷笑开口。 「宋迟降?」 林霜注意到我们的姿势:「你们……」 「呵,宋迟降」,林霜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,「你拒绝我不会是因为她吧?」 「不可以吗?」 「就她那个公交车你也要,哦,我懂,玩玩嘛。」 「程妤这个小贱人,不知道被多少人玩过」,林霜的几个姐妹附和道,「小心染病啊。」 「霜姐」,宋迟降旁边的一个男生笑道,「宋迟降拒绝你,你看看我呗。」 「人家喜欢小破车,你也不能委屈自己呀。」 说话的人是张立,据说他和林霜是青梅竹马。 张立喜欢林霜很久了。 林霜没有接腔。 「宋迟降,到最后你才会发现,还是我最好。」 「林霜」,张立不干了,「你宁愿当宋迟降的备胎,也不愿意看看我吗?」 「滚」,林霜一把推开了张立,「老娘从小就不喜欢你,离我远点。」 「你行,你真行。」 张立气得将手里的易拉罐扔到了地上。 我被吓了一跳。 宋迟降轻轻抚摸我的后背,低头附在我耳边轻声说:「替你还回去好不好?」 「好……」 宋迟降拥住我,拎起一瓶刚开封的酒,二话不说就泼到了林霜头上。 随即,他又将空瓶子扔到了林霜脚边,瓶子碎了一地。 林霜显然被吓到了,本就穿着低胸吊带的她此刻几近走光。 「宋迟降,你干什么?」 张立赶紧拿衣服裹住了林霜。 「她欺负我女朋友,我不过就是还给她而已。」 「女朋友?你们不就是玩玩,还女朋友,你疯了吧,要她!」 林霜大吼了起来。 我从缝隙中看到了她赤红的双眼。 林霜喜欢宋迟降吗? 显然不是,她只是不甘于这一切。 从我见到她开始,她就是以一种高傲的态度对待所有事情,连续在宋迟降这里碰壁,她自然是接受不了。 「女朋友?你怎么证明她是你女朋友?」 张立护住林霜,「宋迟降,好人可不是这样当的。」 「如果我们发现她不是你女朋友,那她可就惨了,你这不是救了她,而是害了她。」 宋迟降嗤笑,转而低头对我说:「怎么办?女朋友,他们要你证明呢。」 「你说,如果他们不相信,你之后会不会被欺负得更惨。」 「配合一下呀,小鱼。」 如果是宋迟降出面,我受到的伤害肯定会大大减少,自然是不需要什么证明。 可是,他提出来了,我对上了宋迟降的眼睛,带有戏谑的神色丝毫不加掩饰。 我懂他的意思。 他想让我主动。 可是我本就内敛。 我颤抖着松开了环着他腰的手,从他外套里伸出来,搂上了宋迟降的脖子。 我微微踮脚,吻上了他的唇。 可是宋迟降没有低头,他太高了,我只能努力踮脚,笨拙地啄他的唇。 一下又一下,这仿佛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。 得不到回应。 有两行泪从脸颊滑过。 朦胧之中,我看到宋迟降眼睛中嘲弄似的笑意。 我闭上了眼睛,没有什么比献吻而得不到回应更丢人的事情了。 周围一阵唏嘘:「瞧她多丢人啊。」 「哈哈哈,快拍下来,这是勾引失败的经典案例呢。」 我听到了几声快门声。 「回去把它打印出来,让大家人手一份。」 「宋迟降对她不感兴趣呢。」 我感觉宋迟降从鼻腔中发出了一声低笑。 我从没感觉过这么绝望。 体力透支太多,我站不稳,欠开毫厘的瞬间,宋迟降突然紧紧扶住了我。 他低下头,回应着我的亲吻。 我逐渐承受不住。 「咦哦~」 「怎么可能!」 耳边嘈杂的声音似乎离我很远,连接着心脏的神经在猛烈地颤抖着。 宋迟降的手移到了我的脸颊处,尽管我凌乱的呼吸在宋迟降的带动下逐渐稳定,可是内心深处的羞涩、难堪、恐惧始终充斥着我的内心。 宋迟降微微欠开毫厘:「我对小鱼当然感兴趣了,还看,口味这么重吗?」 「啧啧,这是要往违法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啊。」 「程妤,你等着!」 很快,这一句威胁也丢失在了呼呼的风声以及气喘的呼吸中。 人走完后,宋迟降也没有放开我。 「宋……宋迟降,停一下……」 我的气息有些凌乱。 他擦了擦我的唇角:「怎么了?小鱼。」 我扫过他嫣红的嘴唇,羞涩地把头低了下去。 结果,正好埋进了他的怀里:「不……不可以了。」 宋迟降微微往后撤了一步,整理了一下我凌乱的衣服,手指不经意间擦过我的皮肤,我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。 「小鱼今天怎么这么狼狈?」 我支支吾吾不说话。 现在想起来,我真是一阵后怕,若不是宋迟降在这里,或许,我和林霜今日就…… 我不敢想了,太让人难过了。 我受过的屈辱与难堪,受过的伤与痛,总有一天我定要还回去。 坏人自有报应,我要活着等到那一天。 「别哭了。」 我这才发现我的脸上全是咸涩的泪水,风一吹,脸蛋就绷紧了。 人的感情是抑制不住的,我掉的每一滴眼泪都积蓄了足够的痛苦。 「刚刚吻你的时候,你的眼泪好咸,今天的吻不甜,体验不好,下次吃颗糖好吗?」 宋迟降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我的衣领。 「你的头发怎么比我家的金毛更难打理。」 他解开了我凌乱的头发,一小撮一小撮地捋顺。 「我也喜欢这样揉我家金毛的脑袋。」 宋迟降揉我的发顶,直往我的伤口上戳。 「我怎么看你天天蹦蹦跳跳,精力充沛,今天这么伤心啊。」 我麻木地闭着眼睛,承受着他规律性的揉头。 「如果每天都很伤心的话,那我岂不是早都活不下去了。」 「啧。」 宋迟降挑眉,他不理解,也对,他那么厉害,怎么会理解我呢。 我就像是沙漠旱地之中干涸池塘里的一条小鱼,濒临死亡。 可宋迟降也不是甘露。 已经很晚了,天气更凉了,半干的衣服贴在身上仍是又冰又冷。 算了,小鱼活不下去了,就别奢望甘露了。 毒药也还好。 我大胆上前一步,颤抖着身子抱住了宋迟降。 「太冷了,宋迟降。」 我打了个寒颤,抱得他越发紧,风吹得后背凉飕飕的,快被吹干的水珠不断吸取着我身上的热气。 宋迟降笑着看我僵硬却又倔强的动作。 我似是自语般小声说道:「宋迟降,谢谢你。」 「谢我?说说谢我什么?」 我觉得我的身子发烫,浑身像烧了一般,眼眶里热气氤氲,我低声请求,「宋迟降,抱抱我,好不好 |